[逆向分析实战]三句话，让腾讯文档为我放下戒备

cxxjackie

FBI WARNING
由于油猴的一些古怪特性造成预料之外的问题，请临时新建以下脚本来复现文章中的操作：

1. // ==UserScript==
   
2. // @name         教程专用测试脚本
   
3. // @namespace    ...
   
4. // @author       ...
   
5. // @version      1.0
   
6. // @include      https://docs.qq.com/doc/DQ1BMTk1BWlVWcndF
   
7. // @grant        unsafeWindow
   
8. // @run-at       document-start
   
9. // ==/UserScript==
   
10. document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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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大部分腾讯文档是没有限制的，只有作者设置了复制权限才会无法复制，本文将以这篇文档为例进行实战。腾讯文档的防复制手段与道客巴巴很相似，都是将文字绘制在canvas里（详情请看上文）。首先从事件监听入手，发现页面中存在copy事件，这可方便了不少（也可以从click事件或按键事件入手，但是事件很多分析起来要麻烦亿点）。copy事件逐个点进去看一眼，发现这样一段比较有趣的代码：

翻译一下就是判断然后执行a.onCopyByEvent(t)，而a.onCopyByEvent就在这个函数的下面，继续往下看，可以大致看出这是复制函数的相关逻辑，开头用if判断了一下，我们在if这里打个断点，然后选一段文字ctrl c，成功断了下来。由于if条件内包含函数，这里要按F10继续（step over，调试图标第二个，逐行运行代码，但不进入子函数），结果if内的代码被跳过，说明条件不成立。观察if的条件，发现a.context.isCopyable()很可疑，可以把鼠标放上去跟进去看，也可以在控制台中输入a.context.isCopyable查看，函数内容很简单，就一句话：

1. return this._docEnv.copyable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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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isCopyable是a.context的属性，所以这里的this指的是a.context，即a.context.isCopyable函数读取的是a.context._docEnv.copyable的值。控制台查看一下这个值，发现是false，把他改成true看看，取消断点，再次ctrl c复制，结果成功了。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得到这个copyable的路径，我们当然不可能在代码中直接写a.context._docEnv.copyable，因为这个a是打了断点以后获得的局部引用，在全局环境中是没有a这个东西的。这就要祭出我做的这个脚本了（自卖自夸），注入函数，然后在全局环境中搜索copyable这个属性：

只找到一条路径，要验证路径是否正确，可以再执行一次断点，然后控制台判断一下：

1. a.context._docEnv === window['App']['CollabRoom']['collabRoomOptions']['notificationCenter']['_docEnv'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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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为true，说明路径是正确的。这个判断的原理是copyable是前面那个对象的属性，我们只要证明两个引用属于同一个对象，那么改动其中一个必然会影响另一个。其实不是每个属性都能找到全局路径，这里算是比较取巧的做法，找不到的话就只能慢慢去跟代码逻辑了。接下来可以刷新页面，验证一下路径有没有变，控制台输入：

1. window['App']['CollabRoom']['collabRoomOptions']['notificationCenter']['_docEnv']['copyable'] = true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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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trl c复制一下看看，发现成功了。至此我们已经可以写出一个脚本，用这一行代码来解决问题。接下来进行一些优化操作，当我们按ctrl c时，虽然能复制成功，但还是会弹出权限被限制的提示，点击调试工具右上角的3个点，选择search，在所有js中搜索提示文字：文档作者限制了（后面可以省略），找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，逐个点开看看，可以发现大部分都只是一堆字符串，只有public-doc-pc开头的这个文件比较可疑：

显然p.qO.getInstance().canCopy决定了是否出现提示，这里打个断点，ctrl c后断下来，控制台输入p.qO.getInstance().canCopy = true，继续运行，结果发现并没有效果。这种情况往往是因为该属性通过Object.defineProperty修改了getter造成的，即我们访问这个属性时，实际上访问的是别的东西。要验证这一点，可以断点后在控制台输入p.qO.getInstance()，展开这个对象看看，发现canCopy这个属性是灰色的，这就是通过getter访问的属性。怎么查看他的getter呢？有一种简单的方法：

与前面相似，可以得出读取的是p.qO.getInstance().privilege.canCopy的值（isPublish是undefined），这次我们输入p.qO.getInstance().privilege.canCopy = true看看，结果成功屏蔽了提示。接下来的流程就跟前面一样，$searchKey('canCopy')，找到2个路径，验证一下可以得出window['pad']['permissionCtrl']['privilege']['canCopy']是正确的，然后在脚本中加入这行代码就行了：

1. window['pad']['permissionCtrl']['privilege']['canCopy'] = true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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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是解锁右键的复制，可以看到右键菜单中的复制是灰色的，一个简单的思路是监听节点插入（即监听右键菜单出现），获取元素后修改css，把复制这一项改成黑色，然后给他加一个click事件，模拟ctrl c按键即可。但是我们前面既然都能通过修改全局属性来达到目的，这里能不能也这么做呢？答案是可以的。
我们先定位到这个复制元素，查看他的click事件，可以看到一大堆，其实这些事件大部分是重复的，只是绑定在不同节点上，逐个点进去看一眼，可以找到这段代码：

从代码上可以推测出，t.props.disabled判断元素是否禁用，从而决定后续代码是否执行。虽然可以通过修改disabled的值来验证我们的想法，但由于这个事件绑定的节点非常多，每次t都不一样，调试起来比较困难。我们可以试着$searchKey('disabled')看看，找到6个结果，除了两个jquery的明显不对，其他4个是非常明显的React路径（实际上不止4个，因为我脚本设置了最大搜索深度，而React路径通常非常长），一堆return、child、stateNode，以及最关键的__reactInternalInstance这个字段。为了验证我们的想法，可以打个断点，鼠标放到t上看看，可以看到context、props、state、updater等属性，这就是典型的React对象，说明这些元素是用React库构建的。这里要用到一个chrome插件：React Developer Tools（链接就不提供了，请自行搜索下载），可以调试React，安装后会在调试工具处出现一个React标签。定位到右键菜单的元素后切换至React标签，可以看到这些东西：

注意这里我选中了copy组件，在右边的Props中出现了disabled: true这一项，前面还有个勾，去掉勾试试，disabled变成了false，右键菜单中的复制变成了黑色！点击一下，成功复制到了文字（如果你刷新过页面，别忘了前面的2行代码）。这个disabled要在脚本中修改是比较复杂的，首先copy不是页面中实际存在的节点，但他的上一级组件是（可以看到ul标签，className属性），在ul组件上右键选择"Find the DOM node"会跳到页面中的节点，此时切换到控制台，输入$0.__reactInternalInstance，后面还有一串像乱码一样的东西会自动补齐。在控制台中$0是我们当前选中的节点（这也是一个调试小技巧），__reactInternalInstance是React注入的，后面那一串东西是标识符，每次刷新页面都会变。展开这个对象，由于我们要找的copy是他的子组件，要从child里找，展开child后可以看到key是cut，这是第一个组件，我们要找的copy是第二个，路径就是child.sibling（sibling代表下一个），展开sibling后看到key是copy，他的props位于stateNode中，所以完整路径就是$0.__reactInternalInstance$标识符.child.sibling.stateNode.props.disabled（我知道这有点绕，但React就这尿性）。我们姑且用一个sn来存储stateNode，将disabled修改为false：

1. const sn = $0.__reactInternalInstance$标识符.child.sibling.stateNode;
   
2. sn.props.disabled = false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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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点击复制已经有效果了，但复制还是灰色的，这是因为组件没有更新，再加一行代码即可：

1. sn.updater.enqueueForceUpdate(sn)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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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每次右键菜单都会重新生成，调试起来比较麻烦。要在脚本中实现，具体步骤就是监听节点插入，获取右键菜单（即$0），然后遍历这个元素的属性，找到__reactInternalInstance开头的属性（用正则或者startsWith），之后的代码就跟上面一样了。嗯，听上去不比自己绑一个click事件简单多少（这其实是在讲怎么处理React），好吧，让我们回归初心。我们已经知道这个组件的key是"copy"，那么在设置disabled的地方修改判断逻辑不就行了吗？
在所有文件中搜索copy，找到一大堆，这是当然的，页面中的copy事件也在搜索范围内，还有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copy，分析起来很麻烦。换个思路，切换到React观察一下，可以看到右键菜单中还有一个“插入链接”，他的key是"insert_link"，这个应该不常见，搜索一下看看，只有2个结果（注意带:formatted的是我们点击了格式化后产生的副本），点开第一个按ctrl f，点一下右边的.*，搜索copy.*disabled（这是用正则搜索的意思，搜索所有文件也可以正则，但是会很慢），没有结果，搜索第二个，找到了这样一个有趣的东西：

这里显然是设置disabled的地方，不过代码经过混淆，读起来比较费劲，我可以稍微整理一下，让他看起来可读性好一点：

1. la([
   
2.     (0, ci.v)("cut", "shouldDisabled"),
   
3.     (0, sa.x)("cut", "shouldDisabled"),
   
4.     da(0, (0, ji.M)()),
   
5.     pa("design:type", Function),
   
6.     pa("design:paramtypes", ["function" == typeof (t = void 0 !== Fe.z && Fe.z) ? t : Object]),
   
7.     pa("design:returntype", void 0)
   
8. ], e.prototype, "cannotCut", null),
   
9. la([
   
10.     (0, ci.v)("copy", "shouldDisabled"),
    
11.     (0, sa.x)("copy", "shouldDisabled"),
    
12.     da(0, (0, ji.M)()),
    
13.     pa("design:type", Function),
    
14.     pa("design:paramtypes", ["function" == typeof (n = void 0 !== Fe.z && Fe.z) ? n : Object]),
    
15.     pa("design:returntype", void 0)
    
16. ], e.prototype, "cannotCopy", null)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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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这种混淆过的代码，不必去纠结每一步的含义，可以从前后文推敲。比较上下两段代码的差异，区别在于最后的"cannotCut"和"cannotCopy"，猜测这就是设置disabled的关键。这次我们搜索cannotCopy，只找到一个文件（就是这段代码所在的文件），点开找到cannotCopy的定义处，看到有一个notCopyable函数，这里我们可以打个断点，右键一下试试能不能断下来，成功断下来后跟进这个notCopyable函数看看：

可以看出e.permission.isCopyable是关键属性，在return前打个断点，运行到这后鼠标放上去，看到是false，控制台改成true试试，结果复制还是灰的，点击也没效果。这并不是说我们的方向错了，还记得前面说过的getter吗？鼠标放到e.permission上看看，发现isCopyable属性是灰的，控制台输入：

1. e.permission.__lookupGetter__('isCopyable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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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的函数不太直观，可以点一下跟进去看看：

这里的代码就是判断是否为编辑状态（isEditable）或复制是否被禁用（view_forbid_copy_print），isEditable其实跟isCopyable一样是个判断函数，我们去跟这个有点绕，直接从后面入手。还是在return前打个断点断下来，看一下e.view_forbid_copy_print是1，所以等于1是true，加上前面的!，返回的结果就是false。我们在控制台把e.view_forbid_copy_print改成0试试（这次记得看一眼e确定view_forbid_copy_print属性不是灰的），复制变成了黑色！接下来取消断点，多划几个地方试试，每次右键菜单的复制都是黑色的，而且点击也都能生效，说明改对了地方。接下来就是传统艺能了，搜索view_forbid_copy_print的全局路径，最终确定为window['App']['CollabRoom']['collabRoomOptions']['clientVars']['advPolicy']['view_forbid_copy_print']。至此，给我们的脚本加上第3行，就算完美收工了：

1. window['App']['CollabRoom']['collabRoomOptions']['clientVars']['advPolicy']['view_forbid_copy_print'] = 0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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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语
虽然本文的废话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，但最后的代码只有3行，用简单的代码解决复杂的需求，这正是编程的艺术啊~

cxxjackie

在shouldDisabled这段代码的分析中，由于截图和整理代码是我在不同时间进行的，文件混淆发生了变化（可能你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又变了），所以出现上下不一致的情况，不过不影响理解，我就不改了。

李恒道

大佬copy事件是在哪里找的
我试了一下没看到...

cxxjackie

李恒道 发表于 2021-10-7 12:57
大佬copy事件是在哪里找的
我试了一下没看到...

在最顶层的html上就有啊，应该随便哪个元素都能找到的。



是不是装了什么插件把copy干掉了，可能有些通用的解除复制限制的插件或脚本会这么做。

李恒道

cxxjackie 发表于 2021-10-7 13:29

在最顶层的html上就有啊，应该随便哪个元素都能找到的。

好像开什么插件了

换个找到了，但是还是跟大佬的不太一样

这种情况正常么

cxxjackie

李恒道 发表于 2021-10-7 13:48
[md]好像开什么插件了

换个找到了，但是还是跟大佬的不太一样

不太正常，函数应该在feature-pc开头的文件里，你把插件都关了试试？

李恒道

cxxjackie 发表于 2021-10-7 14:02
不太正常，函数应该在feature-pc开头的文件里，你把插件都关了试试？

全关了...始终搞不出来
等我晚上换个电脑试一下
邪了

cxxjackie

李恒道 发表于 2021-10-7 14:12
全关了...始终搞不出来
等我晚上换个电脑试一下
邪了

研究了一下，是我的一个脚本引起的，原因似乎是在document-start阶段读取了一下document，结果就出现了这个非常奇怪的现象，这难道是油猴的某些“特性”？有点难以理解，我再折腾一下，你可以先用这种方法试试。

李恒道

cxxjackie 发表于 2021-10-7 14:41
研究了一下，是我的一个脚本引起的，原因似乎是在document-start阶段读取了一下document，结果就出现了这 ...

具体是document-start的时候操作了什么
大佬你的那个监听器是因为脚本误触搞出来了的
感觉好奇怪啊...

cxxjackie

李恒道 发表于 2021-10-7 14:58
具体是document-start的时候操作了什么
大佬你的那个监听器是因为脚本误触搞出来了的
感觉好奇怪啊... ...

console.log(document)就可以触发，我debugger跟了一下油猴的代码，他在读取document的时候会执行一些自己的逻辑，劫持addEventListener等等，可能是document-start阶段使这些逻辑被过早的执行，从而导致了这个有点奇怪的问题出现。